总是毫无防备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置于两种极端。
    爱与不爱，到底是爱还是不爱。
    
    我记得我清楚地认得他的容颜，是我熟悉的人。我挽着他的手，沉默地走着。
    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感觉得到阳光从树的缝隙中穿过的那种力度，明亮而不刺目。
    我挽着他的手，沉默地走着。路两旁的景物慢慢地向后移。我突然感觉我们好像在上演一部戏，向后移的路景刹那间变得模模糊糊，俨然只是一幅布幕；而我们，根本就没有动，只是布幕向后拉了，所以我们就好像向前走。就好像是在梦中。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我们继续走着，掠过了好多好多个路口，街上到处都是人，但我没有看，我只是望着前面的路移动着双脚，心里不知所想。
    到了下一个路口，窜出一个人。是LL。
    他显然是跑着来的，喘着气，额角的汗珠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我站住了，不做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
    “你怎么跟他一起走！”突然LL说，“你不能跟他走的，你跟我走！”
    我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M，我让你选择，你是真的要跟他走还是和我一起，你说呀！”LL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我望了望依然明媚的阳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选择，人生总是在大大小小的选择中度过。我突然间好生气，为什么要我选择呢，我明明走得好好的，却突然闯出一个LL，他让我选择！
    街上还是那么多人，恍恍惚惚，有一刹那，我觉得这样三个人对恃的局面好像定格了，也只不是过一幅布景。我望了LL一眼，这个昔日使我茶饭不思的男子，流光溢彩的双眼里，满是期盼。我眯起了双眼，我在笑的，但是别人看不出。这个曾经使我茶饭不思的男子，他现在问我：你是选我还是选他。
    双脚又向前了，路景向后移。我挽着他的手，沉默地走着。
    我由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所谓的选择，只需一个动作便已完成。我挽着他的手，那个熟悉的男子，我们沉默，但我一直挽着他的手。
    
    一场梦。
    我醒来，回想那男子的容颜，梦中熟悉的人，他是谁。
    徒劳的回想。
    
    你到底爱还是不爱？
    我只能沉默。
    后来我明白过来，当你绝望，便无所谓爱与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