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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岛

隐私日记的延续与改变

不说风与月

作者: 十月冬峭 日记簿: 一个人的岛
    气温迅速下降,在连续下了几场雨之后。
    有雨飘在空中,我看不到。大风吹过,路人瑟瑟。
    我独自走在回住处的途中,一脸茫然。
    有人在自家的屋里用锅炒菜,妇女安静地睁着眼睛不说话。哪家店铺播着音乐,很大声,飘散在风中。
    
    我想起我的爸爸。没长大之前我不懂得剪指甲,因为爸爸总是在某个饭后的傍晚,拿起大大的指甲钳,细心地为我剪去手指和脚指甲上长出的部分,然后一一把它们修磨得圆滑。当他做着这些时,我们总是安静地不说一句话。
    那些岁月,被时间老人放置在岁月的阁楼上。
    雨不知不觉大了起来,我的眼前晃过无数张陌生的脸庞,他们相同地冷清。
    长大之后,我学会了自己修指甲,把全部长出的部分剪去,再一一地修磨平滑。做着这些的时候,我总是不说一句话。
    “长大”是在小学毕业之后。我的成绩达到了外镇较好一家中学的录取线,父亲问我:你想在家里读还是到镇外去。想也没想,我选择了后者,同时也意味着选择了远离与自立。
    那是些不堪再回想的日子。陌生的环境完全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语言。当所有这些都由陌生变成熟悉之后,我也改变了,敏捷而又多愁善绪,自卑又自信,坚强的同时又脆弱。那时家里的情况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默默地承受种种学习与生活上的打击,无处诉说,我痛苦,自己一个人担。
    直到离开了那间中学,直到遇上了另一班在我生命里扮演了重要角色的同学。我慢慢改变慢慢地自我完善,成了今天的样子。
    
    在这深秋冰凉的傍晚时分,我和我的记忆,互相出卖,却换不回一点温暖。我冷,双手冰凉,再次剪得无限短的头发耸立。
    常常想起父亲,可是他却不知道。我在远离父亲的地方生活,没有家。我返回住的地方,那仅仅是住的地方,那里有床有桌也有椅,然而却满室荒凉。我落莫,只有自己知道,没有人安慰。
    回到住处时,室友已等在那里,望着满脸雨水的我说:下雨了也不会撑把伞啊。
    我愣了一下,把自己关进洗手间里,在哇哇凉水流淌的声音里,终于流下泪来。
    
    
    
    
Front : (2002-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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