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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1)

作者: 上官馥 日记簿:
    广西钦州倒卖尸体,以解广东化州全市火化率100%之需。土葬许可证以8000至万元的价格售出,尸骨以1000至2000元的价格购进,这是个很恐怖的社会!
    
    昨天,有一个葬礼。这是个是很悲哀的角落!
    
    错位又做梦了,梦到了她逝去的父亲。这是颗很脆弱的心灵!
    
    昨天下午,我清理了我的柜子,找出了成堆的资料。还有薄薄的一个文件袋,里面有几张纸,印着中国驻罗马尼亚大使馆的地址:布加勒斯特市北方路2号。
    
    有一种病叫AS,即强直性脊柱炎,晚期可导致严重残疾,甚至死亡。我至今也只是猜测我父亲死于这种疾病。妈妈在02年3月7日,即北京时间3月8日凌晨接到一个叫李敏的女人的电话,自称是父亲在罗马尼亚的朋友。我睡在我的小床上,裹着被子,妈妈坐在大床的床沿,直接告诉我事实:父亲已死于手术台,是一个脊柱的手术。停留了几秒的空白,觉得不可思议,我不久前还接到他的电话,我还告诉他:“如果那里不好,就回来吧,我会养你!”我哭了一会,立即又清醒过来。首先,查出真相,我想应该立即飞往那儿,但这未免有些幼稚。这是不是一个误会?一个错误?甚至有人恶意的抵毁?一个打错的电话?尽凭那个人的一句话?
    
    不停地与李敏联系,我觉得,这是个靠不住的女人!一切事情,我必须亲自来,世界那么大,我是如此渺小,但我绝不能胆怯,我必须想一切可能的办法。需要求证!需要一个权威的机构!
    
    2002年3月10日。那是个星期天,我走到公司,很冷静地上网,我只有一个目的,要找到中国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的联系方式。010—65964526,接电话的是负责东欧司的汪惠娟。她告诉我外交部在北京东二环路朝阳门立交桥东南角。我还必须找到中国驻罗马尼亚大使馆的联系方式。
    
    我仍按时上班,没有请假,我不可以被悲伤浸没,此时,在家哭泣是最没有意义的。我的思路异常的清晰。知道,这件事,除了我,父亲的其他亲人,谁都无法处理好。
    
    驻罗马尼亚大使馆的上班时间是8:30。时差,让我觉得黑夜、白天相隔得如此漫长。我唯有等!半夜,我不害怕,尽管处处是黑暗的阴影,拨通00401—2329744,何柏源领事负责了这件事的全过程。囿于时间上的限制,我不得不通过传真说明情况,00401—2330684。
    
    02年3月12日,我向使馆发出了第一份传真:“2002年3月7日,一个噩耗从Bucharest传来,我父亲(X,汉族,53岁)因手术而突然死亡,但具体实情不详。毕竟在异乡,无法见最后一面已是一生的遗憾了,如果再让他的遗骨孤伶伶地躺在那里,怎能忍心。前往罗国需要繁琐的手续及长时间的等待,我们真的快撑不下去了。能否请贵馆迅速介入此事。谢谢,盼复。”
    
    找到1987年发布的《医疗事故处理办法》,这是责任事故?是技术事故?怎么鉴定?法律是否适用?咨询了律师,跨国官司很耗人精力,结果也很渺茫。即使赢了官司,执行也是个难题。况且,这一切,都没有证据。权衡之后作了决定。
    
    02年3月13日,我向使馆发了第二份传真:“领事部,非常感谢对该事宜的关心,因贵馆高效尽职的工作使我们在痛失亲人的同时,感到一丝安慰。经死者家属商量决定,如果死因非医疗事故或其他责任事故的话,同意将尸体在当地火化处理;如果系医疗或责任事故导致死亡,恳请大使馆为我们维护正当的法律权益。”
    
    何领事打电话来,公安已介入。一切在按正常程序进行中。
    
    02年3月14日,我向使馆发出了第三份传真:“委托书——家属同意将死者遗体火化。现委托李敏处理善后,并希望大使馆协助办理骨灰托运。”
    
    3月下旬,我终于收到了包裹单。邮局在解放路的末端。我递上包裹单和身份证,邮局的人娴熟地拿过来一个箱子,我接了,不知所错。妈妈将胶带纸一条条地撕裂,那声音很响很响,打开封口,有一个椭圆形的金属盒子,闪着银白的哑光。妈妈拿准备好的金丝绒布,将它包起来,我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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