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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当尽欢

隐私日记的延续与改变

飞的梦

作者: 风羽 日记簿: 生当尽欢
    早上睡下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还会遇到那个陪伴我多年的梦
    
    梦中是这样的人,我能飞,我顺着气流,我像鸟一样进入了天空.梦里又是这样的人,我感受不到天空里有一丝风,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飞向这里或那里,有什么力量让我顺其自然的飘荡,若我不抗拒,我甚至可以做出曼妙的弧度优美的转动滑行,很美妙的感受,但有时候想停下来,我做不到
    有人在前面自在飞行,而我的跟随来得艰辛,需要费劲的转身,常常滑离轨道,就像笨拙的鹿宝宝要跟上妈妈,身子扭曲线路弯曲,很尽力却赶不上去的尴尬着.还要掩饰,怕叫人怀疑自己不会飞,只想叫人知道自己是个能飞的人,你只管在前面飞,我能跟上
    地面有想去看的人,偏偏停不好,每一次不是一头撞在墙上勉强停下,就是向前冲出几步趔趄,抬起脸来对人微笑,心里却在难受飞行的苦.
    有时我双脚一踢踏就从平地里飞起来,在周围人诧异的眼光里飞,在空中看到地面上的人,心里得意,你们看我在飞,你们不可以.可是真奇怪,我累的时候想找地方休息,发现自己根本停不下来,我惊慌失措,非常害怕,害怕就这么一直飞下去,死了才能回到地面上.天空不是我的家.
    
    常常不是直立飞行.身子蜷缩着,以子宫里胎儿的姿势.头低些,脚悬起来,带来坠落的感觉,心里有惊怕.
    我的童年,确实是以胎儿的姿势入睡,或入睡时抱着小两岁的弟,但醒来发现不知何时回到蜷缩的样子缩在被子里.为何会梦到脚悬得比头高些,成为支持自己在空中的原因,我还想不出来.
    
    二十年,有几个梦常常出现.儿时睡前最担心是鬼怪,暗里似乎有魑魅魍魉向我和弟弟探望,伺机伸出手来,于是在惊吓里和弟弟抱成一团蒙住头,不知不觉沉沉睡去.但鬼怪很少出现在入睡后的世界.
    有个梦做了很多年,我总被追杀的,一会儿是大蛇,一会儿真是鬼怪,一会儿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混沌的东西哩,张牙舞爪穷凶恶极的向我扑过来.似乎一开始总没有开始,我已经被追杀了,梦的一开始我就在奔逃,这是奇怪的事,为什么我要莫名其妙的奔逃,后面跟着莫名其妙要置我于死地的怪物?
    漫长的奔逃,又仿佛瞬息就过去的奔逃,总会开始第二个片段,慌不择路的我掉下了悬崖.这个高高的似乎没有尽头的坠落过程,同样漫长又瞬息而过,甚至于一直掉不到地上的我以为根本不会摔死在地上,整个下落会一直持续下去,我甚至享受风中凛冽的气息和极限的速度感.
    第三片段有时存在,有时还没到这,人就醒了.是这样的,有时我在空中抓到一根山藤,有时被山壁一棵树挡了一下,更直接的时候我根本没经过任何事物的搭救,自自然然就站在了悬崖下的地面上,就像从来没有过坠落这件事.总之我没有死
    最后,我可能在继续奔逃,但这次似乎安全一些,因为怪物总会比我被悬崖折磨得更久更惨些;可能怪物根本下不来,我拍拍屁股走人.
    
    有个梦小时偶尔做,我若说出来,你一定发现极富希区柯克式电影桥段的意味.关于罪恶感.
    我在梦镜里最最惊恐的发现自己害死了弟弟.
    我对弟弟为什么不出现这件事非常困惑,然后发现弟弟已经死掉的事.请注意现在是最离奇的事,梦里的我也做梦:梦见自己杀了弟弟.似乎是和弟弟在古老的自家宅子前玩滑梯,而滑梯尽头却是庭院装饰的铁刺,我不明白它为什么在那里,我看着弟弟滑向铁刺被杀死,心里不知道高兴还是惊惧,似乎有一丝预谋得逞希望得逞的快感,而又在父母面前做出悲伤的样子.但是这个梦很不清晰,我搞不清楚弟弟死于意外还是我的预谋.有时候梦中出现我直接用武器刺向弟弟的场景,或者杀红了眼的砍向弟弟像一个嗜血的魔鬼少年.
    梦里的那个我,醒来后怀疑到底是不是罪恶感使记忆故意出现了漏洞,使一些真相再也记不起来,以此实现逃离愧疚的惩罚.我分不清这是梦是幻觉(也许我患了精神分裂)还是记忆中的真实但被我以梦的形式掩盖住.庄周梦蝶,到底哪一部分是真实?
    现实的我醒来后也很郁闷,杀害家人的梦,怎么可以出现?又不能对父母讲这个梦的,整个童年都压在心里.因为我不只一次的做类似的梦,所以罪恶感真的有,害怕梦境成真的意思.
    这个梦涉及弗洛伊德的梦境分析学,涉及儿童心理学,涉及家庭伦理学社会关系学.最重要的是精神分析,必要而有意义.但我个人非常不愿意怀想它所带来的阴影.
    
    这三段梦对我的整个人生或许具有不一般的意义.只是我没能遇到解释的人.即使遇到又如何,对人来说,阴影不能单靠解释抹除,因为它毕竟影响了多年,解释之外,依靠新的生活建立良好心理,才是关键吧.
    我的新生活,遥遥不可及.
Front : (2005-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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