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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在哪里

隐私日记的延续与改变

流水日记

作者: 黑社会也有春天 日记簿: 春天在哪里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跌跌撞撞地出门,很赶,风风火火或者说屁滚尿流,当我们都在车上坐定时,我才会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体察着这细微的幸福。恐怕这是一天之中我们仨唯一一起做的一件事了,也是我们唯一呆在一起的时间。
    
    妈总是对我没有任何要求,除了身体方面。她对我的蛮横的爱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我最好的方式就是接受她所谓几十年的经验依着她的命令穿衣,她还一边说着,这要是以后你出去上大学了指不定把自己整成啥样儿。
    好好,那就在这最后的几个月里让我当个孝顺的乖女儿吧。
    有天趴在她腿上和她唠嗑,她拍着我幽幽地说,怎么多出这么大个姑娘,真让人接受不了。她一个四十来岁徐娘半老的女人竟说出这般天真的话,恐怕她真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我养成这么大的。
    不,我不是她养出来的,我是自己长成这样的。她偶尔会哀伤地说,真不知道这一辈子是怎么过来的,就像梦一样啊。我遥望着遥远的我的中年时代,那时也会感到一切困顿如梦吗。
    我再也不天真地以为将来自己能做什么喜欢的工作,也不再相信事业上的成功能偶尔光顾于女人的身上,更不觉得自己能有一个什么美满幸福的家庭,家里的男人能上厅堂也能下厨房。再没什么好神气的,我想下个暑假要在离家之前跟妈妈学会做所有的菜,将来要一个人过很久很久,即便有了家庭也要学着照顾别人。
    好象一切都变得格外现实。其实自己并比别人多任何一点点。
    
    我怎么对自己的学习环境感到如此麻木,在我还没学会敌视自己的环境时,麻木是我能做到的底线。
    要毕业了,那些人就像濒临末世一样的感觉。正常人也都变得阴阳怪气了,无缘无故乱发脾气;前排那些学习好的矮个女生们总是讨论着我听不懂的话,她们是真正幸福的人;老师也行为怪异,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有人做事是凭什么良心的,所以不要以为你善良就是美德,生在一片漆黑中的白乌鸦是痛苦的,孤独的,如果你和他们一样黑,那么就会获得一个正常有序的世界,而那规则便是互相漠然视之,彼此各不侵犯。
    对于这些,我已经懒得去想。
    
    大头依旧本着那样的原则,他的确已经淡出我的生活,只是偶然看到他的时候,我依旧承受不了他对我的好,感到厌烦,又那么愧疚。其实他最在乎的不过是自己,因为想付出自己的感情又必须压抑,所以才让自己痛苦而又让我感到那么不舒服。有时候他太在乎自己这不能表达的感情了,所以尽管我想对他说些不开心的事时他都不曾注意到。他就像是一个好人,只顾不停地给我好吃的,却连让我们做个短暂的精神交流都不能。
    他早该放弃对自己的在乎,也就是放掉了痛苦。
    
    其实和风羽的交流又何尝不是呢。他总说自己是面镜子,可我看不到自己,我好象已经习惯了把自己隐藏得很深,已经再难和别人去说自己了。失去了想要表达自己的欲望,就像一条平静的河流,在夜间清脆而静谧地流淌。也许惟有面对日记本时才是最真实的流露。
    然而我又有什么呢?我有什么可说的呢。
    正像人和人的交往中,有些人不喜欢表达自己的什么,只是把自己融入到相处之中,一切由事实来证明;有的人就喜欢把事情摊开来讲,我是怎么样的人,让我告诉你好了。
    以前我在网络中喜欢当后者,现在很想回归于传统的形式。一切都蕴藏在含蓄之中。
    
    会考的阅读题是一篇名叫《上善如水》的文章。感到一阵暖意,正是前几天写过的日记题目。行走在这世上,更觉孤独无依,只有摊开书本时,才能在文字中找到些许安慰,而那些灵魂的同路人又在何方撕杀,他们又将面对怎样严酷的现实,也不知道一个寂静的夜晚要被戕灭多少个神圣的信念。
    
    今晚编导辅导班开课,心里有些怯生生的,那些同仁们终究还是我的竞争对手,想来觉得冰冷。那些孩子定是处在衣着光鲜,神采飞扬的年纪,说不上是自卑还是压抑,但总归还是要面对。我的女人说,没关系,自然就是美。是啊,我除了自然还剩下些什么,只有这自然得像流水一般的日记。
    
    PS,看到麟的短发,有些许无奈。他说,他终于被这个社会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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