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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上官馥 日记簿:
有座山,名叫“孤山”,高仅38米,实则为湖中最大的岛。
 
人间蓬莱是孤山,有梅花处好凭栏。北宋有位诗人林和靖,隐居孤山二十载,不参与科举,不娶妻生子,未尝入城市,以梅为妻,以鹤为子,过着隐士生活。若有客来访,家童就放出白鹤,招主人返回。他种的梅树据说有380株之多,不仅是生计的来源,也成为逸情的生活方式。在淡云、晓日、薄寒、细雨之时,孤山园里丽如妆,也不知曾为梅花醉几场了。林和靖隐于孤山,死于孤山,葬于孤山。孤山此后并非像一朵凋零的梅花一样落寞。
 
宋高宗赵构秉承其父宋徽宗遗风,笃信道教,待国力稍有恢复就在西湖兴建道观,在南宋绍兴年间,为建四圣延祥观,民舍、僧庐、墓葬都迁走了,惟独保留了林和靖墓,并在墓旁植了树。到了清代,道观迁往了葛岭山麓。南宋理宗(公元1252年)时,又兴建了西太乙宫,祭祀太乙十神帝,至元初被废。
 
清康熙南巡时,“辟孤山,以建行宫”,俗称“外行宫”。在御花园的冬天,林和靖种下的梅,仍是静悄悄的开放。但行宫的修缮费用相当沉重,浙江地方官请求皇帝“圣断”,于是雍正将行宫改为“圣因寺”,由和尚们打理,然而1861年,圣因寺难逃噩运,终被太平军的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这座清行宫被大火烧毁之后的一段时间,文学大师俞樾来杭讲学,并长期担任孤山诂经精舍山长。其弟子集资于光绪五年(1879)春在孤山建成“俞楼”送给老师。在俞楼的后面,还有俞樾最出色的一个弟子吴昌硕领导的民间学术团体——西泠印社。
 
孤山东部包括青白山居已改为浙江省图书馆的古籍部,固定时间对外开放,西部包括文澜阁改为浙江省博物馆,全年免费开放。1927年,为了纪念孙中山先生,孤山改称“中山公园”。入园正门,所对着是朱红大字“孤山”,一人高,数人宽,我不知何人所题,只觉笔力苍劲,手指触摸之处传来遥远的遐思。这山名的来由,自然是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但我总觉得这“孤”与寡人的“寡”有种天然的联系,是独一无二的佐证。
 
拾级而上,有座四角方亭,题额“西湖天下景”。有趣的是两侧的叠字联,顺读、倒读都行,“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我是上个周六去的孤山,带着相机,给妈拍“外景”。因为早,游人无几,连园子里的睡莲都还未醒来。我按下快门的瞬间,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之前。我记得那一棵大樟树,我和我妈都在它的树荫底下逗留过。年少时的我,曾经仰望这山、这亭、这石头,而今,我将并不连贯的片段结合成一个环视的平面,孤山原来是这般青春永驻。
 
出孤山不多远,有座桥——西泠桥,原是渡口,古时称西林、西陵、西村,即是古人诗画中所谓的“西村唤渡处”。从北山一带到孤山,都要从这里摆渡。
 
今天,我一个人坐着,带着点自以为是的孤单。
 
周一的正午,经过几个人的队伍长度,迎面遇上你的笑脸,餐厅的嘈杂声成了负有韵律的和声。
周二的下午,并肩坐下,手臂的酸疼换一言二语的从容。
周三的清晨,特急的事情,应允。语速缓而柔和,没有夏天特有的急燥不安。
 
若干年后的某一天,我还能回忆起这些片段吗。下午有雨,眼睛有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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