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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很难,就不要轻易结束

七月初三

作者: 上官馥 日记簿:
8月26日(周六)
 
我说,有人为我种了树,我才能在树下乘凉。我抱着守株待兔的想法,或者我预感到什么,每个人都是一个号码,你的美丽讯息终于传来,我为你找寻,为你调整。我冲动得跑出来好几回,却都是铃声的幻觉,真是不对劲了,心跳得这么厉害。我用纸张翻动的声响掩盖了我的心慌,那是积聚了一个昼夜的能量,在见到你的时候会暴发,连空气都会凝住。
 
上午,D替他母亲去买小家电。阳光最烈的午后,打电话说已到公司楼下。我找了块新的小毛巾,打湿,装袋,还拿了瓶矿泉水。绕过餐厅的落地窗,远远望见他穿着新买的ESPRIT白衬衣,扣子是用桔色的线订的,肩膀上也有细细的桔色线条,左胸有本色的绣花,我趿着高跟鞋,然后我们坐车出发。随人流进到下车口,我抓住杆,车身经不住意外的摇晃,他偶尔扶一下我的腰,在这样的“禁区”,我没有反感,只是心里理不出头绪,我无法料想下一步的发展,我该如何投入。
 
心里面,还记挂着公事。
 
D特别喜欢西湖春天里的茶点。上二楼临窗位,不约而同点了普洱。留莲酥扎着小辫,有匀称的纹理,色彩柔黄,只是粟米马蹄糕偏甜,菌煲牛滑里我尝出了陈皮的味道,和D在一起的时候,味觉会被调动起来。南山路上行人稀少,来吃茶点的人倒很多。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直到食客都渐渐散去。顾客止步处附近的墙面贴着大幅照片,行政总厨着白色制服,要达到这样的水准才算是出头。
 
埋单之后,热的空气迎面扑来,我们喜欢的车型迥异。顺道去大光明买眼镜护理液,并做了随检。街面上处处在修路、整治墙面。经过移动大厅,D想给我去办个套餐。我拒绝了。一来觉得麻烦,二来我不愿“快熟”,我总是急切要拉事情的后腿,让它走得慢些,再慢些,总是担心快得违反了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可能是我太习惯于一个人的自由,以至于开始害怕二人相处时的迁就。
 
去杭州大厦的途中,打算先找个地方坐会儿,仙踪林是个好选择。珍珠奶茶淳而不腻,单人沙发坐着也比较舒服。搅动浮冰,黑珍珠贴着玻璃壁滚动。朋友从丽江发来短信,我朝外头的天空望了望,想起那个中甸的夜空,缀满繁星的夜空。我说,玩点什么吧,于是去架上搜寻,几乎把上面的棋类玩了个遍,从跳棋到飞行棋,再到五子棋,反正谁赢了谁埋单。期间,D去买了包烟,是中南海,说这种的焦油含量是普通的一半。烟身雪白,煞是干净,体现了极简主义的设计风格。不知不觉天色已暗,起身离开,推开另一扇门,选琳琅满目的发夹。可是,世界美丽的东西很多,适合得却少之又少。
 
我们都不觉得饿,同时也打消了去大厦的计划。我说,坐观光车回家吧。出地下通道,瞧见饰彩灯的车打弯进站,D抓紧我的手跑,好象要去追赶幸福的方向似的。司机摆摆手,说已经下班了。D仍抓着我的手,过街。问我,如果晕车不舒服的话,步行好了。我当时好想找一辆空的车,安静的看风景。于是,11路搭载了我的愿望,D坐在我的右侧。
 
可是,我心里面住着的你呢,当我们的接触变得频繁之际,我本应是万分高兴的,我时时处处把你放在第一位考虑的位置,可是今后呢,我还能继续这样吗?我躺着,白色的亮光从窗外射入,睡不着。D让我睡不着,你更让我睡不着了。你的确做得到,一句话就够。我忐忑得觉得很不完美的别离,你终于给我机会改善了,我想的说的四个字,有机会讲了,上次也是这样,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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