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洋过海来看我
10点,被门铃吵醒。是速递公司的帅小伙儿。今天心情好,看猪都觉得帅。嘻嘻……
知道H从日本给我寄了东西,但也只以为是信件之类的,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大包裹。看箱子外面贴着的包裹单,写着“一封信”和“CD player”。
我突然变得很激动,打开箱子狂找信。可除了Panasonic的CD player,只有一张圣诞树的贺卡。
我把贺卡翻来翻去,企图找到只言半语,可除了圣诞树,就只有圣诞树上画着的饰物。
看不到所谓的信难免有一点点失望。
但看着这份漂洋过海的圣诞礼物,我清楚地看到自己心底有一股暖流穿过。
那种被人疼的感觉,很清晰很清晰。
其实仔细算起来,我跟H一共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H是个58岁的日本老头,脸上总是笑容可拘,声音爽朗,话不多,但很亲切。
认识H很偶然。今年3月接了一个东京来的旅游团,接机时听其中一位团员武藤小姐提起她有个在北京短期留学的朋友,是在日本的汉语学习班里认识的。
送团那天在新世纪饭店楼下大厅里等大家集合时,武藤小姐带着一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问可不可以让这个中年男子(他看上去真的只有40岁左右)也一起搭旅游车送她去机场。这个中年男子便是H。
正常程序上是不允许的,毕竟他不是团内成员。但他要送朋友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和体会的,正巧当时车也没坐满,于是我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算是跟H认识了。从机场回市内的时候我还是让他搭了顺风车,还让司机师傅特地把他送到了北师大门口。
他是个很刻苦的学生,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拿着汉语课本在学习。说要抓紧任何时间,因为在中国留学的时间太短,只有一个月。
在车上,我们闲聊了几句,然后一直是在帮他解答语法上的疑问。最后给他留了我的手机,告诉他在他回国之前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第一次见面,从饭店到机场再从机场到北师大,一共不到3个小时。
当我快把H忘记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了。其实或许他不给我打电话的话,未来的日子里我或许不会再把他记起。
第一次电话他约我一起去听女子十二乐坊的演奏会。我以太忙为理由拒绝了他。毕竟和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外国男人在一个寒冷的晚上去听演奏会,听起来总让人觉得不太安全。
又过了很久,H来了第二次电话,说他要回国了,希望在走之前和我一起吃一顿晚饭。
我想,吃顿晚饭而已,吃完就闪,应该没什么发生危险事故的机会。于是答应赴约。
我们的晚餐,在瑞士饭店(5星)的中餐厅,6点开始,边吃边聊,8点便告结束。然后和地打车送我回到家门口。就在送我回去的出租车上,我才知道,这个貌似中年的男人,原来已经58岁了!
第二次会面,一样不到3个小时。
次日,H回国了。
再后来,便是又接到了H的越洋电话,说要认我当干女儿。自己学了几年日语,所以反日情绪暂且不提,但认一个日本人当老爸,多少给人一种当上了汉奸的感觉。蝶儿自然不能答应。而自此,H便也不再强求。
大家都说一个只见过两面的日本男人要认你当女儿,肯定有蹊跷。但蝶儿不愿去怀疑,不愿去揣测,因为我能感觉到H的真诚。
蝶儿的孝顺和体贴一向是很招老人喜欢的。在人民大会堂做陪同的时候,几位老太太就争相向蝶儿推销她们的儿子,好像娶不到蝶儿她们的儿子就找不到幸福了似的。
H有3个女儿,最小的女儿和蝶儿岁数一般。但遗憾的是,3个女儿据说都不是很孝顺。所以我想,H只是在蝶儿身上,找到了女儿的感觉吧!
但自从蝶儿拒绝了H要认干女儿的要求,H也不再强求之后,无论是e-mail还是电话,蝶儿总是大不敬地直呼其名,但H好像从来不在乎。
色房东事件发生后,给H发了封e-mail,这位可爱又亲切的大叔竟然要马上飞过来看我。还说让我赶快在找到新房子之前搬到酒店去住,所有的费用由他付。
当时感受到的,便是父亲对女儿的紧张。这份关爱,真真切切!
其实算起来,H3月底回国后直到现在,我一共才给他发过3封e-mail,打过一次电话。那次打电话,还是因为要拜托他帮潇找住处。
而H,一直零零散散地给我发着e-mail,偶尔还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工作忙不忙,学习累不累,然后嘱咐我要注意身体。
那份父爱,从来不曾间断过。
而今天,就是今天,H的圣诞礼物,漂洋过海到蝶儿的身边来。蝶儿除了感动,还有一股冲动。那种见到了阔别多年的亲人,要冲上去拥抱的冲动。
H25号就要来北京了,他和蝶儿约好了31号一起吃晚饭,就当是一起庆祝新年。纯朴的H要在北京待10天左右,但因为怕耽误了蝶儿的工作和学习,只要求和蝶儿见上一面,就像半年多前他回国前那顿饭一样。
到31号那天,蝶儿要很认真、很认真地叫H一声,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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