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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在哪里

隐私日记的延续与改变

风吹过的声音

作者: 黑社会也有春天 日记簿: 春天在哪里
    安分地盖好被子,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在漆黑的夜里。
    早春三月,冰雪仍无消融的迹象,阳光依旧虚伪普照,冷风刺骨,萧索荒凉。
    如若日历牌并未翻到March那一页,人们就不会如此抱怨萧瑟的寒风和迟来的春天。时间,真的那么重要吗?
    如果不重要,我也不会在无眠的夜里倾听窗外风声的呜咽。不如说是凄厉的号叫,一个接一个排在十六楼的窗前轮番哭泣,纠结心绪。疯狂起来的时候,我的头脑中常常出现那样的场景,整幢楼被风的哭喊震动得风雨飘摇,在风中扭曲了身体。
    那二十八楼的风声会是怎样呢?越接近云彩是不是就越接近天堂。
    住在二十八楼那个仅有两面之缘的说俄语的小伙子,不知道在他的耳朵听来,北方之城的风声和更北的故乡比起来哪一个更亲切。
    在电梯里,我背后的第三只眼睛告诉我他在盯着我,没见过这么胖的小孩吗?还是因为胸前的GUEVARA头像,唉,你真的很识货哎,他们都以为那是雷锋来着。
    随着面对显示器的时间逐渐变长,近视的度数也疯狂地增长,而我也体会到了深度近视的好处若干,比如遇见不想见的熟人可以以近视为借口避开不见,比如上街从来都是低头走路漠视迎面而来的妖艳小姑娘和漂亮小伙子。妖艳小姑娘会让我自惭形秽,漂亮小伙子会让我遐想万千,任何一个在理论上都不是值得我改变的心情。
    夜晚的网络充满了诱惑和幻想,其实只是呆滞的头脑只有在黑夜的浸泡下才会悄然苏醒。依赖黑夜还是依赖网络,这是一个问题。我开始选择黑夜,或者说被迫选择。属于黑夜的网络(或者属于网络的黑夜)都是那么贪婪,那么迷幻,我不该拥有。
    01:00AM,忍痛离开CCTV5,唯一津津乐道的台球,半裸着身体跑上床,拿起铅笔作读书笔记。我向来是害怕在书本上涂鸦的,以一时感触的涂抹换取长久无法消去的伤痕无疑是拙劣之举,我怎么忍心为完美的书页刻下永恒的伤痕。并非只有阅读活动才能令书本完整地体现作者赋予它的功能,从某个角度来说,阅读总是带有不可逾越的局限性,就像作者无法把整个世界写成一部书一样,读者又怎么可以完整地阅读书中的整个世界。
    在我不能具有以世界的某一部分填充空白纸张的能力之前,我只好做一个充满无限局限性的可悲又可怜的读者,这是令人颓丧的事实。
    我只读到了文字,那些文字在眼前排列好顺序,然后一闪而过,殊不知它在头脑中停顿的空当比一闪而过的时间还要吝啬,也只有在摊开书本的那一刻才在脑中映射出一个属于书本(或作者)的虚幻而又真实的物质世界,一旦合上书本那个世界就此消失。而即使同一本书乃至同一次阅读也无法给我带来同样的世界。他们就像风声,听起来拥有同样的始作俑者及动力的源泉,实际上早已在途中更换了各自的心情和方向,然后用迅捷的脚步掩盖所有的异样,让听者从来都在来得及分辨之前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然而文字同样具有令人颓废的局限性,它充满了太多幻象和不可靠,不要指望把你的想法表达成文字再让别人通过文字看到你的想法,时间,地点,时机,境遇,心情,时代背景,社会观念……经过这些东西合起来的扭转和操纵,所造成的是一种远远超过影响的结果,结果无人可知。
    你追求的是一种一致性还是多样性?你以怎样的乐趣为乐趣?我看有时也不由得你去思量吧。找到一个读者不难,难的是找到一个读懂初衷的读者,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同一个物质世界,没了你我会伤心和孤独。
    不管怎么讲,至少包括我在内的许多许多人仍在不懈地做出顽强的努力,无论出于自身需要还是因为复杂的利益因素或者对心情的一种满足,怀着一种执着的心情把无限的非文字世界转化成一种可阅读的世界,尽管我们的太多感官会带来太多阴错阳差的表述,但至少错有错着,担心总是多余的。
    我们都是机器,只负责把头脑中的幻想世界通过文字的形式表达出来,只不过有人是一部精确度较高的机器有的人不是有的人不一定是有的人不见得是,这样说来写日记这种看似感性而细腻的举动实则是一场最无聊最机械化的表演。
    那么,我的表演也该到此了,这只不过是风吹过的声音,一下就没了。
    还是安妮那句百看不厌的话:
    
    我们留给彼此的,是风吹过的声音。
    
    
    PS,你们忘了吧,你们本来就没记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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